——这一次，确实是自己失算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龙宫可怜，有些尴尬地叹了口气——此时此刻，她的四肢已经被触手牢牢束缚、动弹不得。
虽说用力一点的话也还是能挣脱，但是……
【“不要轻举妄动，红头发的。”】
……大眼珠子触手怪，将两名人质当作肉盾、挡在了自己身前。
旁边的银发刺猬头姑且可以无视……不，如果真让他自生自灭的话龙宫光理肯定会很生气的——但无论如何，作为真正的【龙之圣女】、《龙恋》的女主角，莉莉安·希卡里的“价值”肯定要更高一些。
——说是这么说，无论是哈罗德还是莉莉安，现在都已经被【洗脑】、顺从地成为了敌方的人质。
【“贸然出手的话会发生什么，应该不需要我来提醒吧？”】
确信自己已经取得胜利的克罗莉耶，发出了诡异的笑声：
【“呵呵……胜利，然后支配，这就是我的美学哦。”】
束缚着两位少年少女的触手，其尖端化作了利刃、抵住了二人的喉间。就算红发的“伊尔夫族少女”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克罗莉耶下毒手之前救下两名人质——更何况，在洗脑状态下，无论是莉莉安还是哈罗德都会反过来抵抗卡莲·普雷梅卡的救援。
这是龙宫可怜最不想见到的死局。
“唉……”
一根根触手探入了红发女孩身上仅剩的校服外套当中、又从衣服领口处钻了出来。
——真是经典的桥段。
前世，龙宫可怜非常讨厌轻小说常见的两种情况。
其之一，明明是爽文类型的小说、主角却老是吃瘪——虽然“先抑后扬、以前面的憋屈衬托后面逆袭反击的畅快感”这种套路也不能说是有问题，但龙宫可怜一直觉得爽文就该一爽到底、不带脑子和个人感情投射去阅读才是最好的选择。
其之二，是女主角莫名其妙的媚宅福利环节——虽然美少女人设不拿来媚宅真的很浪费，但总是安排可爱的女主角在男主角面前被反派用触手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上下其手什么的，在她看来又是很没有意义的事情。
……结果，这两种桥段现在同时发生在她自己身上了，真是让人笑不出来。
【“……奇怪，你的那些小玩意儿，到底是藏在哪里的呢？”】
“你猜。”
“小玩意儿”，指的是刚刚她使用过的那些【消耗品】——很可惜，前世的龙宫可怜并不是一个所谓的“屯屯鼠玩家”，而【尼德法芙娜】这个角色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也没有使用道具的机会，导致穿越后的她背包里依旧只剩下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没有多少特别有用的道具。
如果【装备】栏能够解锁的话倒是另当别论……
【“——算了，继续纠结下去的话，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能够拖延的时间不多了。
跟龙宫可怜最初的预想不同，看上去颇为狂气的克罗莉耶并不是那种很好对付的角色——至少，不是那种“能够洗白的角色”。
【“这两个人质还有作用，而你……红头发的，你叫什么名字？”】
“卡莲·普雷梅卡。”
红发的女孩脸不红心不跳地报出了自己的假名：
“……怎么，你是要承认我的实力、来一句‘你有资格被我记住名字’什么的嘛？”
【“无聊的讽刺……不过，你说的没错。”】
泛着紫光的巨型瞳孔，闪烁着智慧生物特有的好奇色彩：
【“实力强悍，拥有奇怪的道具，还有……”】
触手的潮流同时泛起了紫光——光芒的源头，是长满了每一根触手的【眼睛】：
【“……还有，能够无视洗脑的意志力。”】
与其说是意志力，不如说是免疫力——【真龙化】带来的【异常状态抗性】极其惊人，再算上【尼德法芙娜】与【克罗莉耶】的实际等级差距，洗脑无法生效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真没想到【龙之圣女】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抗性。
看着不远处目光涣散、没有任何反应的莉莉安，龙宫可怜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自顾自以为“圣女肯定不会被洗脑啦！”的她，为了自己的麻痹大意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如果光理在的话，绝对不会让她因为情报差而犯下这种失误吧。
擅自以为这是让莉莉安获得成长的大好机会，擅自想要用更加“帅气”的方式赢下战斗……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傲慢】。
【“怎么，露出了很不甘心的表情呢。”】
克罗莉耶继续用那混沌的声音揶揄道：
【“庆幸吧，你的实力已经得到了我的认可——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希望你能成为我最棒的收藏品。”】
——但是，很遗憾。
【“……你，太危险了。”】
触手，拟态为锋刃：
【“所以，去死吧。”】
——这是绝对正确的选择。
对方展现的实力实在是过于神秘、过于脱离常理——保险起见，克罗莉耶还是按下了那满溢的好奇心，趁着对方受到人质掣肘之时直接下杀手。
毫无漏洞、毫无错误……锋刃们精准无比地瞄准了动弹不得的红发女孩那一个个致命的死角，然后——
锵！
——锋刃，被崩断了。
【“……哈？”】
巨大的独眼睁得更大了：什么情况？为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硬啊！？”】
“因为我是一个身体好、勤于锻炼的普通伊尔夫族女孩。”
开玩笑的，实际上，这是因为【真龙化】带来的诸多被动技能之一、一个名为【始源的龙鳞】的技能。
所谓面板不够、被动来凑，虽然在人类形态之下这个技能带来的护甲和属性抗性提升只有一半的效果，但光是这一半的数值……至少，一个45级的中BOSS肯定是没法破她防的。
【“谁信你啊！？”】
红发女孩的玩笑话压根没人会信，但对于克罗莉耶来说，眼前的情景是多么的令人……或者说令魔绝望：化作利刃的触手刚砍上女孩的肌肤就会断裂、变成钻头的触手刚撞上女孩的胸部就会粉碎、缠绕着脖子的触手不管再怎么用力，红发的女孩也还是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太过分了吧！？”】
——终于，在数分钟的无用尝试之后，克罗莉耶崩溃了：
【“你绝对不是什么伊尔夫族吧！？”】
“你在说什么呢，只要每天勤奋锻炼，你也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哦。”
【“谁会信啊！？”】
或许是因为对方刚刚的卑鄙战法和层出不穷的诡异道具，克罗莉耶完全没有将对方的真实身份朝着【圣龙】的方向去想：
【“是魔法……不，完全没有魔力的反应——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哎呀，我不是说了吗？”
被触手五花大绑的红发女孩，露出了无畏的笑容：
“——我是，超绝可爱☆又强又厉害☆每日努力锻炼的一般通过伊尔夫族美少女呀~？”
【“定语好多！？”】
任何的计谋，任何的策略……无法超越人智的这些“智慧”，在能够操控人心的克罗莉耶面前没有任何意义；但反过来说，一个无法被它操纵、行事风格还混沌到连它这个【混沌的枢机卿】都自叹不如的少女，却能直接将克罗莉耶耍得团团转。
——这就是，龙宫可怜的【风格】。
【“不想看到你的同伴死在你面前的话，就给我撤下那些防御！”】
“哎，那都是被动……啊不对，我这肌肉长得结实，你那些破触手戳不动我也没办法啊。”
自称一般通过伊尔夫族美少女的龙宫可怜，继续用那牛头不对马嘴的奇妙发言拖延着时间：
“就算你杀掉了那两个学生，你也只能跟我一起继续在这里大眼瞪小眼而已哦。”
【“……你似乎不太在乎这两个人类的性命啊。”】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需要【在乎】他们呢？”
——尔虞我诈的最终幕，开始了。
“卡莲·普雷梅卡”手上，完全没有能够击败克罗莉耶的手段——想要赢，就得解放【真龙化】的力量。
但只要察觉到苗头不对，人质肯定会遭受克罗莉耶下毒手——虽然在那之后红莲的魔龙依旧能将它胖揍一顿、烧得灰飞烟灭，但若是莉莉安因此而遭遇不测，一切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更何况，除了莉莉安以外，那个没什么用的第二皇子也被当作了人质……说实话，现在的龙宫可怜只能赌【某个可能性】成真。
而这份可能性——
“唔哦哦哦——！”
——就在这个巧妙的时间点，异变发生了。
该说不愧是男主角候补人之一么？被龙宫可怜认定是“没什么用”的第二皇子殿下，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叫声——
“该死的魔物——我可是圣王国第二皇子、哈罗德·亚历山大·拉斯塔尼亚！不要小看我……”
——有那么一瞬间，靠着愤怒与惊人的意志力，银发的少年居然摆脱了洗脑的控制！？
“……啊。”
然后，精神力耗尽的他就这么脖子一歪、昏死了过去——至于什么摆脱精神控制之后的奋起啊、神秘力量的觉醒啊什么的，那是统统都不存在的事情。
【“……。”】
克罗莉耶，沉默了：怎么今天难得抓到的几个优质猎物，都有哪里怪怪的呢？
“……嚯~”
而龙宫可怜，也看到了希望：
“原来，是这种类型的洗脑啊。”
能够通过意志力去克服的精神控制，那就不叫精神控制——红发的女孩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大声说道：
“混沌的枢机卿·克罗莉耶哟！你刚刚不是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么？”
面对绝境也依旧没有任何畏惧与退缩之意、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的红发精灵女孩，给出了新的答案：
“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伊尔夫族女孩——但要问我有哪里最不平凡的话……”
这个答案的朝向，并不是克罗莉耶，而是被洗脑的莉莉安：
“……那就必须是，【我有幸成为莉莉安·希卡里的挚友】这件事情。”
可能性，触发了。
……………………
——好黑。
意识到的时候，自己的意识已经消失了……虽然这样说有些拗口，但莉莉安确实只能这么形容自己的状况。
自我意识还在，但却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能够感觉到【自我】依旧保留，却无法感知到外界的任何事物。就像是整个人的灵魂都被关在了一个黑色的盒子里一样，莉莉安·希卡里什么都做不到。
……这就是，【洗脑】么？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只剩意识，自然就没有身体。像是动一动手指头、举起手来这种动作肯定是做不到的，而视觉、听觉乃至嗅觉、触觉……所有的感官也被彻底封印，无法理解自己的处境——然后，自己的身体将被敌人当作傀儡操控，反过来给普雷梅卡同学添麻烦。
——理应是这样、才对。
“奇怪……”
——莉莉安，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感觉……”
——还能动。
只要正确地【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洗脑，【意识】本身就能渐渐恢复它原有的权能：身体开始找回了感觉，视野虽说还是一片漆黑，但至少莉莉安能理解自己正身处于“某个漆黑的空间”这件事情。
……而能够理解空间的【存在】，就意味着“逃离”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好窄……”
漆黑的空间本身并不广阔，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身体，但莉莉安还是向前伸出了手——然后，她摸到了类似墙壁一样的东西。
——如果能从这里出去的话，现实中的自己应该也能摆脱洗脑状态吧？
“但是，该怎么做呢……？”
莉莉安不像卡莲·普雷梅卡那样，拥有一拳击穿巨岩的怪力；她也不像莉丝缇雅·冯·潘德拉贡那样，熟练掌握多种魔法、应对不同的场合。
她会魔法，不太擅长剑术，体能还在成长，意志力算是坚定——除此之外，她还拥有什么【能力】呢？
……没有。
莉莉安·希卡里，想不到自己该如何突破这片空间的囚禁。
【“——因为，你是个没用的孩子啊。”】
“诶、诶？”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莉莉安一跳。但在漆黑的空间之中，她完全无法捕捉到声音来源的方位：
“是、是谁？”
【“你只是个跟班而已，少蹬鼻子上脸了。”】
这一次，莉莉安认出了声音的主人——那是，曾经对她作出暴言的【费迪娜·科罗德】。
“科罗德同学的声音，为什么会在这里……”
【“区区平民，还敢站在我的面前么？”】
“咦……？”
第三道声音出现了，莉莉安认出了这道狂傲的声音属于第二皇子哈罗德殿下。
【“真是不要脸啊……”】
【“为什么那两位会看中她呢？”】
【“只是想让她待在身边当陪衬而已吧。”】
【“估计是为了在下位贵族和平民那边赚取威望，才会这样做的吧。”】
【“毕竟是那位莉丝缇雅大人呢……”】
【“地位和能力的差距都太明显啦。”】
——质疑的声音、讥讽的声音、不屑的声音。
不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缠绕在莉莉安的耳边——他们是莉莉安的同学，是她曾经听到过的、真实存在的“毒素”。
言语的剧毒渗入了这片空间，也渗入了莉莉安的内心：
“我是……不、不对，这一定也是洗脑的一部分！”
莉莉安并不笨，相反，在危机中仍旧能保有这份理智的她可以说是在同龄人当中相当优秀的个体——但是，太迟了。
再怎么优秀，再怎么意志坚定，自我怀疑的剧毒一旦扩散，她那好不容易恢复知觉的四肢就会立刻被污秽的淤泥沾染、无法动弹。
“咕……！”
淤泥化作无数的鬼手，想要将她拉入更深的泥沼：
【“……真的是，让人头疼啊。”】
“咦、咦……？”
——这一次，是【莉丝缇雅】的声音。
下意识的求救尚未喊出来，对方的声音却像是一桶冷水一般淋到了莉莉安的身上：
【“一直跟在我的后面、像只跟屁虫一样……她不会真以为，自己是我的【朋友】吧？”】
——莉丝缇雅同学，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莉莉安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点，也非常清楚这一切都只是洗脑与自我怀疑共同编织出来的幻听——但是。
“唔……”
听到熟悉而信任的声音说出伤人的话语，她的胸口还是免不了一阵钝痛。
黑暗中，她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再这样下去，她又会回到那个无法动弹、无法感知周遭事物的状态。
更糟糕的是，如果“莉丝缇雅同学”的声音也存在的话，那么……
“不对……不要！”
——她不想听到【那道声音】。
哪怕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心中的动摇也难以平复。如果在这种状态下，莉莉安听到“卡莲·普雷梅卡”的声音说出那种伤人的话语……
【“——真是够了。”】
然而，事与愿违。
就像是要让莉莉安彻底丧失自信、丧失求生的意志一般，那道熟悉的声音还是响了起来：
【“莉莉安·希卡里……”】
——不要，不要再说了。
不想听……她不想听到那些阴暗的话语，不想面对那份深深的自我怀疑。
“我知道自己还很弱小、知道自己很没用，但是……但是……！”
带着哭腔的呐喊，没有任何意义。
四肢变得冰凉，胸口也被剧痛所侵扰——莉莉安·希卡里，已经无法向前踏出哪怕一步了。
为她带来绝望的话语，终究还是……
【“——滋滋。”】
突然，杂音取代了虚假的幻听。
紧接着，是某种东西断裂、粉碎的声音——然后。
【“——混沌的枢机卿·克罗莉耶哟！你刚刚不是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么？”】
还是熟悉的声音，但是……【感觉】不一样了。
如果说莉莉安的眼前是一道无形的障壁，那么现在这道声音就是从障壁的另一头传来的。
【“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伊尔夫族女孩——但要问我有哪里最不平凡的话……”】
红发女孩的声音，还是那么自信。没有哪怕一丝的动摇、也没有任何怯懦与退意。无论在何时、何地、面对何种敌人，她都始终保持着那份游刃有余的态度。
强大、优雅……这种词语并不足以用来描述“卡莲·普雷梅卡”这名女孩——至少，莉莉安是这么想的。
【“不要听。”】
刚刚的幻觉，开始侵蚀莉莉安的理智：
【“你没有资格。”】
【“你没有能力去触及那份光芒。”】
【“你不配。”】
【“你不配。”】
【“——你不配。”】
“……不。”
正因为无法触及，所以才会觉得闪耀。
——正因为那份闪耀，她才会向前踏出脚步。
【“不要——”】
这一次，是这些负面的情感“慢了一步”。
【“——但要问我有哪里最不平凡的话……那就必须是，【我有幸成为莉莉安·希卡里的挚友】这件事情。”】
【闪耀】，具现化了。
耀眼的光芒驱散了黑暗，温暖的火焰包裹着冰冷的手脚——莉莉安·希卡里，重新夺回了光明。
【“——就是这样，莉莉安·希卡里。”】
一道从未听过、却又让人感到无比安心的慈祥女声突然响起：
【“挣脱黑暗的拘束、迎接光明——然后，解放属于你的真正力量、拥抱真正的你。”】
真正的力量、真正的你……？
莉莉安眨了眨眼睛，但她只能看到周围的光芒变得越来越强烈了。
【“没错——回想起来吧，莉莉安·希卡里。”】
神秘的女声，做出了最后的引导：
【“回想起来——你的身份是！”】
“我是……”
这个问题的答案，呼之欲出。
“——我是，普雷梅卡同学所信任的……【挚友】！”
【“没错——呃，嗯？”】
女声，困惑了。
“啊，还、还有莉丝缇雅同学……总之，我是那两位所信赖的友人，绝对不能在这种地方、被所谓的洗脑魔法击败……！”
曾经怯懦而容易退缩、像是什么需要保护的小动物一般引人怜爱的金发少女，此刻露出了无比坚定的眼神——她的肉体，已经能在这片混沌的空间中成形了。
【“呃，是这样没错……但又并不是这样……方向，方向不对！”】
女声，似乎还在尝试进行某种程度的引导——但这一次，又轮到她的动作“太迟了”。
“我是莉莉安·希卡里……作为普雷梅卡同学的朋友，那些无聊的幻听——”
黑暗，被少女纤细的双手用力撕开。
“那些带有恶意的质疑——”
障壁，被少女挥动的拳头狠狠地砸出了一道裂缝。
“——还有，那来自我内心深处的阴暗面！”
没有魔法，也没有宝剑，模仿着友人的动作，莉莉安·希卡里挥出了最后一拳：
“全都……说再见吧！”
没有什么，能够比救命恩人本人的认可更能激励她的内心。
带着欣喜与决意挥出的一拳，将漆黑的空间砸了个粉碎——
【“等、等一下！诶！？为什么会是这样！？”】
——神秘女性的声音，也顺带被莉莉安抛诸脑后。
成功了。
视野恢复清明的瞬间，莉莉安差点欢呼出声来——她以【人类】的意志，抓紧了名为【友谊】的羁绊，成功在实力差距难以估算的情况下摆脱了来自邪龙眷属的嬉闹。
能做到这件事情的她，确实厉害，但是……
“咕、诶？”
……为什么要说她“差点欢呼出声”来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成功完成了一次壮举的她——精神力，耗光了。
脖子一歪、脑袋一倒，刚刚苏醒的莉莉安·希卡里就这么昏死了过去。
【“……我的洗脑，是这么容易解开的东西么？”】
只留下大眼珠子里写满了困惑的克罗莉耶，以及……
“……诶？等等，觉醒的桥段呢？超帅的白光呢？CG呢？”
……以及，看着情况跟自己的预想有着关键性的不同、陷入迷茫的“卡莲·普雷梅卡”，与克罗莉耶大眼珠子瞪小眼，相顾两茫茫。
…………
P.S. 圣女power：诶！？
下一章姐姐变身
爬起来更新，现在回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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